III-1 kibou

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进入真琴的决定性分歧点比kibou的标题页出现的要早一些。在真琴线中探望心铃是一笔带过的,并没有和礼次郎见面。所以如果先走真琴线的话,直到心铃线过半为止,礼次郎都很神秘。

虽然但是,话说在前头,尽管这条线以习惯分类法应该称为“真琴线”但真琴在本线中,除了成为最后陪在直哉身边的人之外,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展现其他的魅力。最后两人走在一起,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两个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自然而然走在一起的感觉。简单来说,以本线结局为前提来看的话,他们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就老夫老妻,过去十余年的积累,塑就了她的现在与未来。那一夜,那一抱,那三言两语间,一切都已定调。就讲故事而言,这条线是诗里真琴线+刻I章的补完;就人物塑造而言,心铃、丽华和静流的塑造更精彩。而真琴在本线中的工具感太重了,你说没她行不行?没她还真不行,那你说她对故事发展的推动作用大不大?还真不见得有多大。她推动故事发展的要素全在她的身份上,她是校长的女儿静流的表妹丽华的侄女,自己还是个媒体人。不客气的说,把这些身份加到其他什么人身上,对故事的发展真没有特别大的影响。至于hs事件……嗯,我承认确实只有真琴能这么玩,不过容我吐槽啊,虽然我对诗时期直哉真琴二人的瑟瑟相声没什么抵触感,甚至刻里乍看还蛮亲切的,但你们后边玩的那些……什么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实在是……太生草了,请容本文不涉及本线hs。所以说,与其把这条线叫真琴线,不如叫花瓶线来的恰当。希望真琴厨不要怪罪才好。

要我说本线真正属于真琴自己的剧情,也就一开始的找弓张土和后面探明静流的真实来给自己一个答案这两点了,前者很快就完事了,不过作为她来说晚了三秋,大家都找得到就她找不到,正应了她那句“永远在核心之外”;后者则是……亲手证明了静流是天才,给自己加了一铲子土……怎么感觉这么惨呢?不过好在最后留在直哉身边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深入刻画真琴反而是好事,否则再给她把那些经年累月好不容易克服的东西挖出来,反而对人物形象塑造不利。真琴保持这种大事上面很可靠,小事上面掉链子的性格就很合适。

说回本线故事。前期还是挺轻松写意的,一帮人聚在一块吃吃喝喝玩乐,这才是恋爱游戏中的少女本该干的事嘛,结果你樱整天搞什么艺术啊、价值啊、天才啊,正常人都给你们搞疯了,看静流姑侄二人拌嘴,看心铃在一群学生妹前不经意间装逼,看宁师徒贴贴他不香吗?

这段虽不起眼的小插曲却展现了我一直想看却没体现过的东西。直哉在不刻意跟老爹对比的情况下做出超越老爹的成就,这才是我想看到的草薙直哉成长的过程。虽然宏观来看直哉依旧还差得远,但在一些小地方慢慢超越老爹才是我想看的。虽然健一郎是神,但神的儿子也不差对吧。感谢刻里把这种小细节写出来了,又满足了一个愿望。

以庆功会上宁见到花瓶为契机,直哉和真琴追着失踪的宁来到了中村家,也是促成了直哉和丽华的第一次见面。可以说这次见面的场景从一开始就能想象出来,总之就是非常生草,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各种话题完全错开的感觉太乐了。怎么说呢,这段的丽华,真给人一种疯疯癫癫没脑子的感觉,或许是经年累月放飞自我了吧,从V章来看,她的本质依旧是当年那个精于算计又执着的女人,大概这时候只是单纯的不设防,沙雕特性自然流露了(笑)。

——然后就被直哉忽悠说实话了,然后发现自己说漏嘴后就破防了。

丽华也是个诚实的人啊。她但凡把自己的真心表达出万分之一,来自他人的评价都会好上百倍吧。但丽华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内心绝对诚实、绝不妥协,对此之外的人和事都毫不关心,毫不留情。这样的人绝对会引来绝大多数人的嫌恶,只有真正愿意了解她的人才会明白她那极端态度之下火热的内心。这也就是无论世间如何评价,静流都站在她一边的原因了吧。不过直哉啊,虽然心铃不在意,但在本人的女儿面前这样评价她母亲,不太合适吧……

从这第一句话起,我对丽华开始改观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丽华所认为的“真品”和普世的“真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只是大多数时候它们表现出来的几乎一样,所以这种区别一直没被发现。丽华概念的“真品”应该等同于普世价值观中的“美”,丽华认为,人们都因为真品所以觉得美,而她认为,正是因为美,所以是真品。而紧接着的第二句话确实也印证了我的观点。而我也马上意识到,我一直以来是错怪丽华了,只是看到了她令人嫌恶的性格,却忽略了在那之下的真正能够鉴赏“美”的本质。人家一开始就没在乎什么价值,在意的是“美”本身,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管怎么样,她鉴赏“美”的眼光应该都是货真价实的,只是她把这个“美”称为“真物”,所以说当时读的时候总觉得有违和感,逻辑不能说不通,但就是极其别扭,意识到这点后,把“真物”换成“美”来读,就都通顺了。我错了,我有眼无珠,传奇鉴赏家中村丽华,我居然说她不懂美,擅自评判她的鉴识眼,真是不自量力,我道歉呜呜呜。果然就应了心铃提到的母亲那句话“这世界满是眼瞎的废物”,突然就被打中了呜呜呜……

心铃对母亲的描述中提到了丽华在做研究等零碎的情报,这是一周目时很难意识到的,更不会想到后文甚至V章会拿来用。至于说丽华曾亲眼见证一位艺术家的生存方式这点,倒是能想到那人是圭,但这个时期应该是无法从正面意义上理解丽华的行为和想法的。毕竟就算心铃这样说,读者长期积累下来的对丽华的恶劣印象依旧占主导,所以会下意识难以想到好的方面,也是为IV章圭线及V章最后的地狱同路人再次为之惊艳做了准备。

由于是先打的这条线后打心铃线,所以我一直觉得心铃对“找到”的描述是仅出现在自己个人线里的,回看才发现原来花瓶线也有提及。果然不论是哪个世界线,心铃对这个曾为自己师父挚友和对手的男人总是有偏重的。不过就我个人的体验,最初的时候信息不足,我曾以为心铃所说的师父,是类似圭自己把健一郎当做师父那样,指的是直哉本人,后面发现这样说不通,尤其是这里的说法,直接否定了这个观点,然后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开始意识到这位师父是圭了。

接下来,直哉与真琴夜谈,其间提到了关于kibou的话题,这段让我感到了汉文化圈信息传递的优势。尽管翻译必定会损失一部分信息,但也存在一个多少的问题,就比如这里的既望和几望,因为本来就是从中文来的,所以我们最容易理解,英化是不可能好好传达的。这段真琴也再次提到了关于平凡人难以望天才项背的无奈和自己对直哉自十年前持续至今的爱恋。真琴夸直哉樱日狂想这段让我想起了诗里直哉夸兔子白,这绝对是对仗吧?诗里直哉怎样说兔子白的,刻里真琴就怎样说樱日狂想,这种回收10年伏笔的感觉真舒服。然后从静流的话题开始,直哉的小脑袋瓜就转起来了,坏点子来了。

所以说花瓶线的心铃绝对会这么想吧:什么矛盾调解专业户。先是让心铃和宁和解,又要让静流和丽华和解,这草薙直哉还真是爱掺和这些事。

在同心铃交流了丽华静流二人分歧的本质之后,直哉提出只要改变前提,就能让二人决定性的分歧:真伪,变得不那么重要。简单来说,把桌子掀了,两个任性小孩的争执就变得无关紧要了。不过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直哉打算干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上还是不清楚的,讲道理我确实没想到直哉的计划会这么简单粗暴。虽然确实直接有效,但这个前提得建立在直哉真能把静流给喝趴了的前提下,结果……大家都看到了,要不是校长救场,直哉就真栽了。老东西们确实不能小看啊,就算直哉已经成长了不少,但在除了艺术的问题之外的场合跟这帮老东西还是差距太大了。

事到如今我才意识到,直哉在这里要做的事,本质上和te放哉他们做的事并没有什么区别。让一个艺术之心尚未泯灭的艺术家重拾原本的道路罢了。

与弗里德曼的谈话我一周目时候其实没完全看懂其中逻辑,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不影响本线故事理解,而具体的逻辑在看完te之后就明白了。所以说这条线借弗里德曼的手,让摩尔财团来摆平礼次郎那边的问题,实际上是个很妙的做法,否则如果没能妥善处理这个问题的话,在通关te之后会有种te直哉那么焦头烂额的问题莫名其妙就被解决了的违和感。而弗里德曼都说礼次郎很棘手,也就让故事的展开自然了许多。

接下来的拼酒环节就是喜闻乐见的展开,不细说了。要提的有两点,第一是关于艺术与价值的讨论,校长早在二十年前就曾对静流说过“有时,人们追求的并不是承载在那画中的美,而是那画中所描绘的故事”。我觉得这个属于是系列的众多艺术理论里最容易理解的一个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追求设定集也好色纸也好挂画也好,并不完全因为它有多好看有多可爱,更因为那是“樱之刻的周边”。诚然作为周边它们本就应该好看,但相同程度精致的插画,我为什么选择买刻的呢?因为它承载了刻的故事。纯粹的美固然深刻,但仅仅是美不足以完全承载艺术的内涵。其实这点在V章里奈和香奈的对决中就展现了,甚至可以说此处是后者的铺垫。自鸽鸽也在c104的设定集里也提到了对决中里奈输在她的艺术太高深太纯粹,观众看不懂。虽然算是个事后打补丁的说法,但不能否认这点是合理的。

第二就是校长在最后说的话:“但是,这回就算是草薙直哉也痛感无力了吧,名为与生俱来的才能这东西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虽说只是酒精上的对决,但就是有如此大的差距。说白了,我喝下的酒精对常人而言已经达到致死量了,然而我不可思议地什么事都没有。就算如此,如果你喝了同样的量,毫无疑问会陷入生命危险吧。就算凭借干劲和毅力硬干,在那前方等着的也只有死亡。”“凡人一旦追上了天才……果然在那前方唯有破灭吗?在等着的,只有死亡吗……那个答案,我仍然没有找到啊。”毫无疑问校长的这番话是在借酒的话题来隐喻了关于努力与天赋、凡人与天才之间的诸多思考。至少,显而易见的,一时的毅力和努力是无法弥补天赋和能力的差距的。实际上由于直哉不仅在艺术,在其他很多方面都很出众,所以并没有痛切感受过“做不到”的感觉。校长终究是个老师,这一下让直哉用身体理解了,“理所当然和普通是不一样的”,同时也给心铃上了一课。天才口中的所谓“普通”,不过是他们视角下的“理所当然”而已,而在广大真正的普通人眼里,那是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令人绝望的差距。所以,略有才干的普通人,如果以天才的“理所当然”作为目标,那自然就要真正的穷极一生。

直哉在真琴膝枕上醒来后,有了经典的关于月亮与六便士的讨论。真琴作为女主中的凡人代表,她的诉求和价值观,的确是普通人最能共情的。不论是在诗还是刻,都得是没觉醒的直哉,真琴才敢奢求。此刻的直哉,在喝酒这一领域的比拼中,正处于莽夫蛮干后被绝望的差距压倒的时候,有着与真琴相似的心境,因此他们此时的相互理解才那么自然。

经此一事,真琴出了报导,直哉免于债务,到了实现最初也是最后的目标:二人和解,的时候了。看到这里挺感慨的,诗真琴线,直哉等人想尽办法让丽华拿不到花瓶;刻真琴线,直哉等人想尽办法让丽华拿到花瓶,令人唏嘘。可到了这节骨眼上,静流不干了,为什么呢?她害怕啊。前面观众不理解静流对丽华抱持的感情,可能没意识到丽华对她的意义,但在清楚了二人的真实想法的如今,就能理解了。静流能不害怕吗?她奉献整个青春,只为得到丽华的认可,成为她的“真物”,这根本就是人生的意义了。艺术家只需要忠于自己的内心即可,作为艺术家的静流,内心毫无瑕疵,但此时的静流,她作品的价值、她人生的意义,都为得到仅仅一人的认可的时候,在这样一个决定自己半生艰辛是否有价值的时刻,她怎么可能不害怕?正所谓当局者迷,大家都清楚静流作品的价值,当年的健一郎更是对她的心情进行了高度概括,但此时的静流,只是一个待考的小学生。因此,必须有人拉她一把,而做这件事的正是心铃。与母亲有着相同鉴识眼的心铃,才是在场所有人除丽华本人外最懂得静流作品价值的,也最清楚此时的她们二人最需要什么。

见面之后,丽华终于道出了自己深埋心底的执念,出现在I章的勒鲁瓦和迪雷的故事,这才是丽华执着于花瓶的真正理由。一个只有纯粹梦想的人,因为变故失去了本该理所当然一般守护自己梦想的能力,沦为家族权谋的工具,而静流作为那个失去一切之人的挚友,完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完美杰作,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足以让她再无奢求,遑论这作品还是为自己而做,任谁都难以抑制由此而生的巨大幸福吧?而自己作为这世间无论是对她的作品还是对她的人品都最为了解的人,同时又是对这片土地和这种釉彩的研究最为深入的人,成为她的专属评论家,正是回应她最完美的方式,也是当初的自己许下的约定——无论是作为勒鲁瓦,还是迪雷。尽管性格别扭到极点,但丽华对自己内心的坦诚绝不在静流之下,丽华是真的把这件事作为一生的追求来做。因此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花瓶,即便静流自认赝作,丽华都会对其以“鸟谷静流最完美的真物”予以承认,可以预见,无论如何她都将会用自己的手使其为世界所知,为世界所承认——事实上诗真琴线里她真的这么做了,即便退场时状若疯癫,所有人都笑她小丑,她也依旧不为所动,她相信着内心的真实,信奉着纯粹的“美”。如此一来,丽华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然而,如今静流的艺术已经呈现在世人面前,而在那之中,并没有评论家中村丽华的身影。多年的研究和努力,最终依旧未能如愿,为静流的美定义的人并非自己——这个事实甚至可能比当初夺走自己梦想的政变更令人绝望。为这样陷入绝望中的丽华带来曙光和警醒的,是自己的女儿。心铃不愧是最了解自己母亲的,同时也是在深刻理解丽华基础上对大局把握最为清楚的。未能成为静流在世人面前的第一个评论者又如何,难道她们的关系仅仅如此吗?不,她们的关系才没有那么简单,丽华作为静流的挚友,这超脱于世、引领新风的艺术,只为她一人而作。而大众所追求的并不仅仅是承载在那作品中的美,还有那作品中所蕴含的故事。作为那作品中故事的核心人物,丽华才是最有资格对作品的内涵做出诠释的人。“那作品为谁而做?那作者又为何满世界流浪?”有资格讲述其中故事的,除丽华之外还有何人?这世间唯一能毫无迷惘为静流新形式的艺术配上其所必须的新形式语言的评论家,必定是中村丽华。而现在丽华,沉湎于未能如愿的悲愤中,却忽略了此时才是真正考验自己勇气的时刻。“老妈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但你日思夜想愿为之献身的事业,那条一度闭塞的道路就在眼前。如果你要当个胆小鬼,抱着自己的珍宝和思念当个家里蹲也不错。但如果你内心的火焰还没熄灭,不想当个窝囊废,不想在回首往事时咒骂自己的懦弱,那就支棱起来,去战斗!”心铃即便是训人时候说话都那么优雅,把这话翻译得粗俗一些的话就是这么个意思。永远切中要害,从不拐弯抹角,就算是自己的亲妈,或者说正因为是自己的亲妈,那更不能惯着她,为了不让将来的母亲后悔,在最关键的时刻推她一把,剩下的,她相信母亲的选择。丽华也承认心铃是自己骄傲甚至憧憬的女儿,一位母亲能够用“憧憬”来形容自己的女儿,除了对女儿最高程度的认可外,从他人视角下也看得出,丽华虽然魔怔,但在女儿的教育上,是非常优秀的,而心铃本人和她的赞誉就是最好的证明:“宫崎心铃正是由您的勇气所造就的画家。”来自女儿的最高赞誉。在给母亲足够的肯定后,直接转身带着大家走出大门,把老一辈的问题主场留给老一辈自己解决,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说实话,这段明面上解决丽华和静流的问题,我却认为核心塑造在心铃。在共通线里疯狂高光,别人的个人线依旧光芒四射,这样的角色拿下人气top实至名归。对自己内心诚实的人,在樱之系列里并不少见;但在那之上,还能自始至终言行一致的人,就这一个。毕竟就连直哉,也有过颓废期吧,本间心铃,就是如此强大。

接下来就是在挚友的关怀和女儿的激励双重buff加持下攻击性拉满的专业评论主场,不出意外是丽华的完胜,毕竟在当喷子这件事上,她中村丽华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就这样,花瓶事件以静流出道、二人和解、丽华圆梦的结局圆满落幕。

然后恭喜真琴的陪伴得到了回应,二人幸终,可喜可贺。

真琴end。不对,应该说kibou end。整个下来,感觉这条线确实是花瓶线,完全是接第一章故事。最后稍微来总结一下这条线的重点吧:直哉为了让静流丽华二人和好,提出“只要颠覆前提就能让‘真伪’问题变得无关紧要”,而这个前提就是,让静流作为艺术家出道。如果静流是素人,那在大众眼里这就只能是个赝品,而如果她本身就已经是和莫奈齐名的大陶艺家,那么就不存在赝品的说法了。在静流已经以艺术家身份出道的现在,这个花瓶就不再是欺骗友人的赝作,而是知名陶艺家鸟谷静流送给挚友中村丽华的礼物。因此直哉策划了这个局,而静流本人作为艺术家的一面同样渴望觉醒,因此这同样是她所期望的挑战。最后是当事人丽华,在女儿的关怀和激励下,她凭借完备的研究和雄伟的辩才,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作为艺术家静流的专属评论家,成为了他的勒鲁瓦与迪雷。

至此,III.kibou 花瓶篇正式落幕。接下来,来到了心铃真正的主场:III. Der Dichter spricht 心铃篇。


虽然事到如今才说这事,但实际上,刻的两条个人线并没有先后之分,先走哪条都是可以的,貌似官方推荐还是先走心铃。但实际上就我的感觉,一方面我喜欢把最好最喜欢的放最后,另一方面,以我全线通关后的视角来看,把心铃线放后面更合适。因为如前文所说,真琴线也有对心铃的诸多塑造,在深入了解心铃在共通线和花瓶线的全部经历之后再去心铃线,更能完美享受她独属于个人线的魅力和反差。事实上,一周目打完花瓶线进心铃线之前,我是把整个第III章分歧之前的心铃相关剧情全部重看了一遍的,这个选择也让我在心铃线有了相当优秀的体验。

在海堤选择允许心铃从背后抱紧自己,是进入心铃线的第一个选择。如今我们可以知道,那是心铃只对师父才做过的,如今这个人,是继师父以来第二个找到自己的、师父的对手和挚友。也唯有他,才能让心铃如此抱住吧。海堤骑行听音乐这里,我一周目到这时并不知道心铃的师父是圭,但对心铃提到的音乐有印象,于是回去诗找了相关证据:

事实上,这里我还真没意识到老爹是圭的师父,只能说有些敏锐程度但不多了。明明他们一门根本就是一脉相承嘛,一辆摩托传三代就算了,一盘磁带都能传三代,这就是传承,他们这传承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共通线内容就按下不表,来到了心铃线的第一个主要分歧点:摸猫。在原本“既然她本人都这么说”的位置,新增了本线第一个专属选项“下次让她摸摸猫吧”,由此触发不久之后的墓园逗猫剧情,也是心铃线加深二人感情的一个重要剧情。在邂逅师父的墓园,他的挚友帮自己实现了尽管他人看来微不足道,却对自己来说早已不敢奢求的愿望,这点对心铃能够在重要分歧点做出依靠直哉的选择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支撑作用——从不依靠任何人的心铃,终于在师父走后第一次接受了某人的帮助,实现了愿望,那么在下一次她的心灵需要一个港湾的时候,会寻求直哉的理解,就顺理成章了。顺带一提,这段逗猫剧情的最后,直哉说这些猫“基本在这个时间段都会在这”时,心铃表示这话“很怀念”,当时不明所以。现在明白这是当初圭告诉她自己的所在,所以心铃会说“很怀念”。而对宁的态度上,明明两人之间的矛盾中心铃并没有错,却为了让宁不封闭自己的内心,主动保持沉默,甚至希望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温柔的孩子总是伤害自己,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直哉来拯救温柔的孩子吧。

紧接着,来到了宫崎绘画学校的二人对谈。其中波折在前文已经厘清,因此不再赘述,而最重要的是在对谈结束后,离开宫崎绘画学校后直哉与心铃的交谈。这段交谈导向了心铃线与之前的决定性分歧。面对走出大门泫然欲泣的心铃,深谙心铃内心所背负之沉重的直哉,作出了与其他线不同的决定:不再仅仅用尊重的心态、平等的友人的眼光来看待心铃,而是作为被她身上的闪耀所吸引、为她倾心之人,对于自己身侧展现出压抑已久的柔弱一面的小女孩的怜惜,希望保护她帮助她分担她的痛苦。在见识过直哉的可靠后,即便是坚强如心铃,也无法拒绝被自己喜欢的人拥入怀中安抚的温暖。心铃在感情表达上是非常笨拙的,因为没有人教她,更没有人能够让她毫无负担地表达,如直哉所想“她也许从未感受过爱情,也从未表达过爱情”。一个不擅长表达的孩子,内心又如此坚强,宁可委屈自己也绝不向任何人显露自己哪怕毫无斑驳的内心,能够让这样的孩子遇上一位真正能够理解自己、真正愿意接纳自己、真正能让自己毫无保留的人,对她来说,便是“奇迹”本身了吧。名为本间心铃的孩子就是这么坚强又执拗得让人心疼。好在,这条线中,直哉将成为她的支撑,分担她的悲伤,终结她的孤独。而心铃这边,经历了这晚在直哉怀中的哭泣后,她的生存方式彻底发生了转变。如果说在防波堤上被直哉“找到”的时候是她世界中第二缕光的出现,那么这一刻起,她就是真正伸手抓住了这道光,不再放手。

从对决到和解的全过程与前篇并无差异因此不再赘述,但必须再次指出,同样的故事展开,其意义并不是完全相同的。在本线中,帮助宁的全过程,其意义更多在于心铃自身的救赎。最重要的收获是心铃经由这次事件,彻底信任直哉,将直哉视作自身心灵的港湾,为后文二人关系的发展创造了充分条件。